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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ECTED WRITINGS

睾酮的失败宣言——马修·巴尼的新作《后卫》

Jun 2024

对于马修·巴尼而言,过去那种华丽的物质语言不再适用,他无意再创造出神话、仪式和奇观给我们看,而是引诱我们:作为旁观者和窥视者的我们就是这个“失败仪式”最重要的一环,而仪式将要结束了。马修·巴尼工作室的所在地是长岛最后一片工业地带,这是他最后一次在此拍摄。随着《后卫》最后一个镜头脱离了“影棚”,逐渐拉高至鸟瞰整个工业区,马修·巴尼解开了个人的迷思,我想他应该会转身朝新的路径走去,而他的忠实观众也将从此兵分两路。

情归于空格:谈蒋志个展“生活”

​May 2024

也许我们对爱和死有些退缩。九十年代后,饱满的抒情逐渐被厌弃,连蒋志自己也多少如此。带有浓郁人本主义关怀的创作姿态是否与当下的艺术产生了代沟?又或者说,去人类中心主义成为主流立场的今天,情归于何处?蒋志说自己已不再沉迷于“飞蛾投火的美学”——飞蛾投火在蒋志的创作中并不全是一个隐喻,燃烧与强光是他照片和录像里的常客,灼烧出现实的伤口——他不再妄图用幻想对抗现实,他要直面这现实。

另类的归乡:谈刘广隶的《锑都新闻》

​Mar 2024

自然松弛的镜头和克制的剪辑使他既非逃离者也非闯入者,而是自然地完成了离乡–归乡的身份转换,将这个被抛弃的城市的故事置于个人故事之上。在这个意义上,刘广隶的做法更接近其老师王兵在《铁西区》(2002)中把工厂作为主体的处理方式,将在社会主义工业化进程中一夜衰败的城市塑造成一个仍在变化的有机体。

玛丽亚·拉斯尼格:火星无所适从

Oct 2023

拉斯尼格对非定形、不和谐的驾驭使她的作品始终保持是当代的,但那个如坐针毡的火星人仍像鬼魂一样飘荡在她的身旁——这正是拉斯尼格作品的迷人之处。有人厌弃愉快,有人享受痛苦,却唯独没有人喜欢尴尬。我们避免尴尬,还替别人尴尬,这些尴尬在今天被拍扁简化成emoji里的一颗流汗黄豆。而在拉斯尼格的画像面前,我们回想起一生中无数个尴尬的瞬间,怎么也拂不去。

暗中

Sep 2023

眼睛-乳房的意象一直在谢其的绘画中复现。从艺术史学者James Turner的分析来看,至少在18世纪欧洲如William Hogarth等人的版画里,隆起的乳房就已经化身为眼球,成为画面的焦点。2018年,谢其创作了一组没有头部也没有下半身的女性裸像,凸出的乳房占据了视觉的中心,而拥有了两个新眼球的身体就构成了第二自我(alter ego)的肖像。

失序新世界

May 2023

当武晨讲故事时,他在讲些什么?近期的一组以马赛克和天使为主题的绘画暴露了武晨作品中两个隐秘但相互推搡的基本面向:神圣与渎神。像中世纪晚期直至文艺复兴传统里的人物和天使一样,直视观者的眼神在这些画里是禁忌,如果说直视代表着洞见和泄露天机,回避则是懵懂与不染。但它们的天真又是世俗和反崇高的:身体臃肿、性器官小而垂坠的女性裸体频繁出现在他的画面中,幼态掩饰了冒犯。

​商亮:僭越再僭越

Mar 2023

如果孱弱象征着处子的纯洁与善,那么打上高光的肌肉则几乎有着宗教意义上的原罪。但艺术家果真想让他们忏悔吗?伦理是这些人物的衣冠,但却也是将他们困在伊甸园的枷锁。“正道仔”蠢蠢欲动,他们渗出汗液,长出毛发,实现了欲望对伦理的第一次僭越——肿胀如拳击手套的双手是炎症,石化的手臂是美杜莎恶毒的凝望。

仍未弥合的断裂处:郭凤怡的二十年

Feb, 2023

二十年像是一个有魔力的期限,让人期待一切都已经不一样。“宇宙经络”标志着郭凤怡的作品进入当代艺术视野已经二十年——希尔玛·阿夫·克林特也曾立下同样的期限,即在她逝后二十年内不能展出其抽象作品;到今天,阿夫·克林特已被基本(尽管同样艰难)认可为早于蒙德里安和康定斯基的抽象主义先驱,然而经过二十年的反复确认身份,郭凤怡仍然面对着尴尬的处境,文化的断裂处仍未弥合。

SHEN LING RECORDS THE PSYCHOLOGY OF THE TIMES

Dec 2022

The albums almost function as the artist's diary, as a sequence of hazy silhouettes delineated by improvised strokes suggests the passage of time and beckons viewers to walk back and forth. Folded over and over, the thin, rice paper creates a visual rhythm that removes certain spaces from immediate view while generating new, organic spaces.

​对谈:陶辉

Nov 2022

陶辉擅长用错位和引发惊讶的方式激活观者的感官,他的影像、装置与声音带来的是多维度的切肤实感,叙事却在真实与虚假之间徘徊,在声画不同步的空隙里滋生。陶辉的作品离不开故事,乡村的成长经历、童年看过的电视剧和街头巷尾的逸闻在他的作品里涌动。但他也并非沉溺在怀旧与温情里,新的时代,新的媒介平台,新的技术持续令他雀跃,滋养着他的灵感。

海姆·斯坦巴赫的物秩序

Sep 2022

作为少年时代离开家园、最终成为美国公民的犹太人,斯坦巴赫将自身“流离与在所”(displacement and placement)的经验固着在创作中。他提及讲述犹太人获得自由的传说《哈加达》,其中耶和华尽显神迹,“《哈加达》关乎流亡、存在与重生,物的历程与之相似。”这是物的出埃及记,从奴役中被解放出来,重新夺回自己的语言和言说方式,不再被客体化(objectified)。但这种解放不是完成态,而是不断生成,持续而艰难地渡过红海——它们的红色底座是否隐喻着这段旅途?

被流放的海陆之交,利蒂希娅·叶笔下的劳作圣像

Aug 2022

在抵达展览之前,我短暂地迷失在黄沙漫天的邻近村子里。或许在北京郊区看英国小城的海是浪漫的,不变的他方海滨只存在于假的窗景里,真实的窗外是田地,杂乱生长的城中村,剧变的小布尔乔亚式郊区。在北京这座颇为干涸的巨型都市里,人们只能靠在亮马河上钓鱼、游野泳、划皮划艇来抒发对水域的眷恋。异质感无处不在且与日俱增,悄悄渗透在每一个人的生命经验里,而对这一切,当年偶然来到黑斯廷斯的利蒂希娅·叶或许早有预感。

虚弱的御宅,沉默的废墟

Apr 2022

承认自己钟爱超扁平不大容易。它对低眉的亲近和资本对它的热捧常常让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热爱文献研究的艺术从业者避而远之。人们在理性上抗拒直白地将御宅亚文化作为客体的作品,更难以接受它们对艺术的大规模入侵,进而害怕凝视超扁平。多年前我的一位朋友表示,我们已经不再处在杜尚的时代,但仍在沃霍尔的时代里,所以我们能理解并崇拜前者,却还对后者颇有微词。此去经年,今天我们已经可以将波普艺术置于殿堂之上,但身处超扁平的世界,仍难以严肃看待它的意义。

大象走后怎样?

Mar 2022

《玩偶之家》的主人公娜拉出走后,鲁迅将她的可能结局作为一个社会问题,询问“娜拉走后怎样”。当观者徘徊在多个屏幕之间,一个出走的当代主人公逐渐浮现:TA在《托埃斯》里始终未出场,在《奔放》里空无一人的城市中独自滑行,在《瞥漏》中略显惆怅地漫游,到《Zayton Nugget》则变得更加不安,最终回到《新的光》。

'PRINCIPLE OF HOPE' AT INSIDE-OUT ART MUSEUM IN BEIJING

Dec 2021

The Inside-Out Art Museum attempts to translate its institutional mission into a curatorial gesture. But this embrace of the narrative of pluralism seems to reinforce the muddled fields of political correctness that define today's global art world. Of course, there could be a reason for this muddle. It is difficult to avoid discussing specific realities rooted to the context of the museum itself, after all. Under such circumstances, taking on a global perspective could be seen as an insurance policy. But in the end, maybe neither the world's realities nor our futures are shared, after all.

BETWEEN VERTIGO AND PERFORMANCE: A SENSORY CONFLICT

Nov 2021

We are at a particular time when hygiene is celebrated and therefore contact is frowned upon. And yet, Teoldi is now filling this tactile deficit within us. The exhibition title 'Sole negli occhi' refers to a moment of blazing sunlight incurring passing blindness. Here, the vertigo of staring into the sun is exchanged for the sensory stimulation of the ears, nose, tongue and body. At once erotic and holy, impassioned and intoxicated, the face of the saint reveals a moment when thresholds dissol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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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haps you do.
Shanyu Zhong is Beijing-based. She writes, edits, and transla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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